有次跟好友去日本玩時,一時興起就衝去當地有名的溫泉區泡湯。抵達溫泉區的時候是傍晚,剛好泡完溫泉就可以搭纜車上山看夜景。
可是才泡湯泡到一半就突然下起大雨,我們馬上從戶外池快步走回室內,之後也沒有興致再繼續泡下去。原本想說在大廳等雨停以後再離開,但是過了半小時後,雨勢還是沒有變小。我們擔心再等下去會來不及趕上最後一班纜車上山,就決定冒著大雨出發。
溫泉區這一帶入夜後就變得好暗,路燈光線很昏黃,燈與燈之間的距離又隔很遠,不少店家很早就打烊,要不是路上還有其他人,我們兩個女生一定會害怕。
按照google地圖,我們要往纜車站的方向是往山上走。由於怕來不及搭末班纜車,我們就決定按照地圖給的建議抄近路。可是越走路越小條,走到後來不只一個人都沒有,還沒有路燈!四週完全漆黑一片!
因為實在太暗,我們兩個都很害怕,就一人撐傘,一人用手機手電筒照路,互相勾著手、快步前進。
走到一半突然聽到背後有叩叩叩的響音,像是有人穿高跟鞋向我們走來,但是聲音頻率很慢。
我們不自覺心生警惕,立刻放慢腳步,轉頭用手機往聲音方向照過去。
白光一掃,一個拄著拐杖、身穿和服、將白髮盤成髻的老婆婆赫然浮現,嚇得我們放聲大叫。
「往下、往下……」她用日文對著我們說。
一時間我們被她嚇呆了,兩個人都沒有動作。她可能以為我們沒聽清楚或聽不懂,又用拐杖比了比我們右下方。那是往纜車站的相反方向。
我們兩個對看一眼,不知道她要我們往下走去哪裡。
或許是因為我們還是杵在原地,她想帶我們走的關係,就慢慢往我們這邊移動。她遠遠站在那邊還好,她一靠近,我們就發現她的下半身根本沒在動!幾乎及地的和服下緣像是貼地飄過來一樣!
我們同時意識到這點,立刻邊尖叫邊往山上跑,內心不斷祈禱越靠近纜車站會有越多人。
朋友邊跑邊往後看,一邊大吼叫我跑快點,一邊說「祂」快要追來了!
我們跑到傘都開花了也不敢停下來,剛從狹窄的小徑跑到大馬路上,忽然一台小貨車迎面開來,即將在我們站的地方轉彎。我們立刻往旁邊一閃,追過來的老婆婆剛好就被車撞過去,一下子就消失不見。
那個司機馬上緊急煞車、衝下車察看,以為自己撞到人。但是馬路上就只有我們三個人。
朋友日文比我好很多,立刻跟司機講剛才發生的事。司機聽了很詫異,看我們淋成落湯雞,就問我們是不是還要上去纜車站,如果要下山的話,他可以載我們到溫泉區入口。
我們想了想,因為出發來這裡時買的就是觀光一日券,不搭纜車實在很可惜,再加上現在只距離纜車站不到五百公尺,就想說還是上山好了。
司機可能也在趕時間,他口氣很急地叮嚀我們:「如果纜車站關了,要再走路下山的話,就沿著大馬路走就好,不要再走剛才那條捷徑了。」說完就又匆忙開車離開。
當我們趕到纜車站外的時候,距離末班車發車時間還有十八分鐘,可是纜車站卻已經關門、關燈了。裡頭一個人都沒有,想問都找不到人問。眼看沒有別的大眾交通工具可以上山,我們只好灰頭土臉地沿著大馬路走回溫泉區入口,打算找間還開著的店買雨衣、搭地鐵回旅館。
誰知道我們一到溫泉區入口,就又看到剛才那台貨車。司機也有看到我們,可能也覺得很巧,就停下車來跟我們說話。
「還好妳們剛才沒聽那位老婆婆的話往下走。」他說。
「為什麼這麼說?往下走不就是回到這裡嗎?」朋友問。
「沿著大馬路的方向是這樣沒錯,」司機說,「但是那條小路往下走會順著坡道直接到溪邊。今天晚上雨下那麼大,妳們要是剛才真的往下走,肯定走到一半就被暴漲的溪水沖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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